写这篇的时候一直在翻以前的……

太久不更新全都忘了【

而且这章也很短小草率【

十二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帮你查一下威廉少爷的可疑性。”简单清晰的整理出了方锐的意思，警长一边对着他抛去暧昧的眼神，“看你的表情，似乎还发生了什么好事？”

“的确是发生了一点好事。”方锐用食指蹭了蹭鼻子，那副情窦初开的模样足够激怒这个年过中年生活早已没了激情的男人。

“看来你和你的大明星相处的还算愉快？”警长只能将记忆推倒不久前的那次谈话里，那时候这位警察先生还为着入场券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露出得了甜头的表情。“不知道你们现在到了哪一步？”

“长官，您讲这样的话可真是……”方锐装模作样的做出一副推拒的样子，但很快就像那些让人不快的热恋中的青年，下一秒就迫不及待的和他人分享起自己的感情经历。那位大明星曾经是如何冷淡的拒绝自己，却在不久前又用行动安慰了自己。

“好吧，好吧。看来你们相处的非常不错，我很是为你感到高兴。”但这样的句子下面总是会跟着蹦出些让人不高兴的话，果然警长拧了拧他那两条粗长的灰色眉毛，像两条物种新颖的毛毛虫，“不过我得讲些扫兴的话。你最近在凡尔赛街上的任务怎么样了？”

“——还真是够扫兴的。”他也很坦然地举高双手投，“所以我来这里和您报告完毕以后还得继续回去工作。”

“为人民服务就是我们的荣幸。你得记住这句话。”警长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方锐的肩膀，后者差点被他拍的一个趔趄就倒到前面去——好在他很快便站稳了，只是那几根可怜的骨头在胸腔里咚咚地撞出回音。

“您的手劲可真是够大的。”方锐龇牙咧嘴地埋汰道，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个面团，这时候背脊上都得凹下去一块。警长更是高兴地抖了抖胡子，浮夸地显摆起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尽管方锐怎么看都觉得那是被绷紧了的脂肪。

这个街上巡逻的工作可不比他日常的巡街要有趣多少，这些躲在角落里猥琐的小流氓们怎么看都让他觉得窝火，好歹他们曾经也算是“同行”，怎么他当初做“犯罪组合”的时候就远比这些人正经的多了。

“可能是因为你的足够不要脸？”听了方锐的这个疑问以后，叶修只能捏着下巴这般判断。

“装作”正经站岗的方锐挑了挑眉毛，他靠在墙上同叶修随意的聊着天，背脊上全是灰白的石灰和海报，不难想象贴在上面的藏青色制服正在此刻发出痛苦的哀嚎。叶修已经换了几个在旁边的姿势，现在已经吞下了最后一口的热狗，将那张油腻腻的包装纸一捏，随意地抛在手掌里把玩。

“请问警察先生，你的午休时间什么时候到？”酒足饭饱后的餍足感在叶修懒散的血管里横冲直撞，很快就变质成了困倦，让这位大明星懒洋洋地打起哈欠来，“我已经在这里陪你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这可是我难得的休假啊。”

方锐啧啧嘴，煞有其事地说道：“那我可以多偷几天懒，让你多出几天的假期。”

“你这样就太大张旗鼓了。”叶修将嘴唇上那点油渍都卷舌舔去，“我只想快点去完成你所说的‘每日计划’，好能回去再倒头睡一觉。”

“我马上就能带你骑了车去西街的那家商店了。”方锐也在这时候碾磨起脚上的皮鞋，边用手里的警棍一遍遍敲打着掌心，“时间充裕的话还能在老板娘那儿多喝两杯咖啡。”

“那就不必了。”叶修笑着从肺里呛出一口烟，“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在咖啡里加点什么暧昧的小东西，要是您软绵绵的倒在里面了，我可没有架着你把你拖回去的力气。”

这句话在后来就成了句警句，狄娜的那位姐姐——也就是西街上唯一那家情趣用品店的老板娘，还真的从不知从哪个阴暗的抽离里翻出了两包速溶的咖啡，这时候已经泡了热水，热气袅袅地端到两人面前。

叶修毫无芥蒂地喝下去了，他似乎本来就不嫌贫爱富，那么廉价的速溶饮品也能喝的津津有味。倒是方锐总觉得能从热水里头闻出咖啡豆以外的味道，他把杯子圈在手掌里，只汲取里面那温暖的热度。

老板娘被他这样拘谨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很体贴地问道：“警察先生不喜欢喝咖啡？我这儿还有点红茶，需要换一杯么？”

叶修好像暧昧而饱含深意地朝他看来一眼。方锐仰头喝了一口，对着老板娘笑着说：“不用了，非常感谢。”

“好了，咱们开始讲正事吧。”叶修的手指一圈圈摩挲着外头的杯壁，“您特意让我们的保安先生和我托话，看来是找到了什么对我们破案有帮助的消息？”

老板娘将红唇上的那只薄荷烟取下来，也不顾上面是不是沾了美人的口红，草草抿了抿嘴，就迫不及待地和两人分享起来，“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是不是有所帮助，但我能确信，这是个非常有意义的故事。”

叶修给面子地嗯了声，方锐也被她信誓旦旦的语气吸引，四只眼睛都直直盯着对方。老板娘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帘子，除了微风带来的微不可查的浮动，暂时没有访客降临的意思。她也被自己的模样给逗乐了，自言自语的开了个玩笑，“现在可是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人来白日宣淫吧。”

她定定神，将那支薄荷烟彻底碾灭在烟灰缸里。“最近我的店里来了个妓女。她最近似乎走了好运，我是说，她连买避孕套的表情看起来都格外幸福。她心情不错，和我分享了不少和我妹妹一样同病相怜的女孩们的故事。”

“那两个可怜的姑娘之间离的不算近吧，”方锐为这其中的联系感到质疑，“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也明白，她们之间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几个人聊起天的时候，恨不得一股脑都讲出来给别人听。她们遇害的时间虽然有差别，但几个目击者看到的时间却几乎只差了这么点。”老板娘伸出手比划着，拇指食指摆出一个短短的距离，“大概只有这么多。”

叶修哈着嘴里的咖啡香，那味道呼出一口气又重新回到自己的鼻腔里。“看来他们大概差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差不多吧，看来这位凶手的手段十分老练——至少他绝对是个经验丰富的花花公子。”她大概是想起自己的妹妹曾经也没出息地迷恋过这样一个男人，精致的妆容都拧成一团，露出一副愤恨的表情，“不然还有谁能那样高明地戏弄着几个女孩，而从不露出马脚？”

方锐举手示意，说：“可是第三位大概并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感情上的纠缠。由我来说这些或许不大礼貌，但事实上是，她除了一些物质，对男欢女爱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你要是也有所耳闻，就会明白我为何如此信誓旦旦了。”

 “那么那位女士有没有和您说过最近的那位乔呢？”叶修的指关节仿佛绅士进门前，彬彬有礼地敲着柜台上透明的玻璃，“虽然乔是个男性，与那些被害的女孩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是他们都是死在同一块地方，让我实在很怀疑凶手是否扎根在了这里。”

老板娘皱起了画的恰到好处的眉毛，“不瞒您说，叶修先生。很多的居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不管是屠夫还是可怜的清洁工，再饥渴的大脑也敌不过对死亡的恐惧，不止凡尔赛街，红灯区近来也冷清了不少。不过感谢上帝，我最近的睡眠质量可真是好多了。”

她冲叶修暧昧地眨了眨眼，显然也明白叶修的身份。但她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从不因为一个歌星和警察在一起而感到讶异，从而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说些无谓的废话。

叶修对着她坦然一笑，老板娘也捂着嘴呵呵笑着，指指叶修已经空荡荡的杯子，问道：“需要我再给您加点水么？”

叶修摇摇头，说：“非常感谢，不过我还是比较想听你继续说一些关于那些话题的事情。”

“好吧，那我可得给自己倒一杯水了——”说着她便举起一旁的水壶，水流潺潺倒进她的杯子里，“我还是第一次不对着客人说这么多的话。你刚刚说到乔，很遗憾，我没有听说他的事情。不过听他是个男人，难道是他和凶手争风吃醋的时候大打出手？你也明白，那个凶手可是个专业的花花公子，更何况男人很容易就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老板娘好歹也是这条街上的资深居民了，想来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看了无数方锐叶修他们所想象不到的奇遇。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咀嚼着这句话，方锐终于被她这一句话刺激起了神经里某一块敏锐的思维，顿时兴奋地打了个响指，自行车都差点失了平稳，在马路上歪歪扭扭地行驶了一段，被叶修掐了一把腰上的肉。

“乔是蒂亚衷心的追求者，要真是情敌之间的争斗，那想来凶手也就是杀害蒂亚的人了。”方锐越说越是兴奋，骑车的动作就虎虎生风，“不然还能有谁能让两个原本毫无关联的男人大打出手？”这个答案越是重温就越说是让方锐觉得可信，好像那凶手的影子就在眼前了，一伸手就能用兜里的手铐把他带回监狱里招待着。

“好的，那我们之后就得继续从蒂亚那里下手了。”叶修点点头，“只有她身上才有最确切和好把握的，狄娜和安琪那里，凶手的概念都太为模糊了。”

“我觉得也是。之前我也去那里找过那些女人，不过她们当时只告诉我了乔的事情……”方锐骑得快，一张嘴能吃到一口深秋的冷风。大概是一股气噎住了喉咙，呛得方锐猛地停了车，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问道：“之后？”

叶修的脸庞从他制服的剪裁线旁边伸出来，一脸坦然自在。“不就是明天？我决定明天吃过午饭再过来，不像今天这样跟在墙壁边上，浪费那么长的时间。”

“别啊，一起吃个中饭吧！”方锐捏着车龙头的手上聚集了全身血液的力量，他哈哈大笑起来，连同行站岗的警察看到他都不禁被吸引去注意力。

“你笑什么？”不满意他招摇过市的行为，叶修皱起眉头说道，“喝光一杯咖啡的人好像是我吧？”

方锐以心情愉快的口哨做回答。